宛如處女
作者：若爾．諾爾 攝影：顏艾琳
最近我接受一個博班學生有關性教育的調查，問卷的題目有：你幾歲開始懂得什麼是性行為？誰是第一個給你性教育的人？你有通過哪些渠道認識性教育嗎？你覺得在幾歲有第一次的性行為才算合適？你第一次月經或遺精時的心理反應是怎樣的？
我會心一笑，幸好是選擇題，很快就填妥了問卷。對一個成年人來說，有關性的知識誰還沒有接觸過呢？當時我是這麼認為的，但沒想到拜訪丹雯後，竟然上了一堂新時代的性教育課程！
丹雯是我高中時的同學，她大學畢業後就嫁到美國，定居在紐約州的曼哈頓地區。初夏的某天，我前往紐約市參加一場會議，順便安排時間去拜訪她，一同重溫舊日友誼。抵達丹雯的家時，迎接我的是一位擁抱著一隻小狗的女生。從她的相貌觀察，我立刻確定她就是丹雯的女兒，母女兩人的容貌和特徵簡直如出一轍。
丹雯的女兒艾娃剛滿十五歲，她穿著淺色的T衫和短裙，簡單的打扮突顯她純樸的面孔。細看時，她明亮清澈的雙眼，潤紅的嘴唇，以及青春的活力溢於言表，簡直是人見人愛的少女啊！
艾娃正趕著要出門，會見一個要請她當舞伴的男孩。丹雯說男孩有意報讀名校大學，同意他們交往主要是希望對方能激勵女兒將來也有進入名校的志向。
艾娃穿上球鞋正要出門時，丹雯在身後追問：「妳帶那個了嗎？」
艾娃不耐煩的盯了母親一眼，這動作不禁使我感到好奇，丹雯叮囑女兒帶的是什麼呢？難道是藥物吧！艾娃看起來那麼健康，不會是有什麼看不出來的病吧？
只見艾娃也被母親嘮叨得有點不耐煩了，緊鎖的眉頭間露出叛逆的紋路。她丟下一句：「我的事妳不用操心！」，跟寵物道別並親吻牠一下，就頭也不回的出門了。
丹雯皺眉搖頭，口氣裡充滿了不悅，她說現在的年輕人真讓人捉摸不透，眉間的顰紋深深刻畫出無奈與困惑。我忍不住憋住的好奇心，問她提醒女兒要攜帶什麼？
她的回答讓我十分震驚：「安全套啊！」
我沒聽錯吧！母親提醒一個才年僅十五歲的少女，去會見異性朋友時要記得帶安全套！這是思想開放，還是鼓勵孩子有性行為？
我怔住了！不知道該怎麼回應。丹雯似乎看出了我的震驚，她若有所思地解釋這麼做主要是想讓女兒有足夠的安全意識，保護自己才是最重要的。在現代社會，青少年面臨的壓力和誘惑多不勝數，教育他們如何避免意外應該是必要的。再說，不能依賴男生會攜帶安全套，如果沒有的話，激情時候吃虧的是女生！
丹雯的觀點或許有其合理性，但這種對話方式讓我仍感到有些吃驚。畢竟，我認為應該在適當的時候，以適當的方式進行性教育，而不是這樣直接而震懾人心。丹雯看到我錯愣的神態，表示理解了我內心的糾結。
接著，她娓娓地道出美國的prom night，即是 高中結業、邁向社會大學的一場盛宴，赴會者一般盛裝出席。舞會結束後，有些學生會結伴租豪華加長型禮車，去其他派對繼續慶祝，或者與舞伴去一起度過一個特別的夜晚，甚至發生性行為。在西方社會，青少年的心理成熟很快，對性的好奇是正常的，也是成長過程中的一部分。作為父母應該以開放的態度去引導他們，而不是試圖阻止這種好奇心。
本文選自《生活潮藝文誌》第二十三期，值得對電影、藝文有興趣的年輕人關注，各大網路書店現正販售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