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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雄南韻

:蕭巨昇山水畫的東方哲思

作者:石菲 圖片提供:蕭巨昇

「八月湖水平,涵虛混太清。氣蒸雲夢澤,波撼岳陽城。」

當我看到蕭巨昇的山水作品,唐代詩人孟浩然《臨洞庭》的名句總是撲面而來,「氣蒸雲夢澤」的空靈意境在他的畫作裡真是淋漓盡致。柔和雅致的色調,正如他本人的謙謙君子之風,你能充分感受到東方的哲學氣息:那是中國「溫良恭儉讓」的底色,那是老莊的虛空與逍遙,那是古典的含蓄與雋永,那是儒家的正大氣象,還有寧靜的禪意。

故土靈光
蕭巨昇最新的《海上方山》系列取材於故土的澎湖群島,那裡正如那首熟悉的《外婆的澎湖灣》中唱道:「陽光,沙灘,海浪,仙人掌,還有一位老船長。」有著他童年時的許多幻想。它不光是臺灣人的美好記憶,還是臺灣開發史的起點,這裡是漢人移民臺灣最早的開墾地,16世紀時,葡萄牙人稱其為「漁夫之島」(Pescadores)。

澎湖群島由億萬年前的玄武岩所組成,或許是白堊紀末?或許是寒武紀?或許是冰河時期?它滿載著初民奮鬥的歷史與故事,多少年間,蕭巨昇無數次地觀摩著這些柱狀玄岩,遠看、近看、摩娑、感歎,他們筆直屹立海中,東海與方山流傳在道教與民間信仰中,仿若李白詩篇中煙濤微茫信難求的神仙之境:「霓為衣兮風為馬,雲之君兮紛紛而來下。虎鼓瑟兮鸞回車,仙之人兮列如麻。」傳說這裡是秦始皇求長生不老之藥的所在,現在卻是畫家擺脫世俗束縛、追求精神自由的理想國。群島絕塵的美色、澎湖文化的底蘊賜與了蕭巨昇無限靈感,他試圖以當代山水畫來探討「養生」與「永生」的宇宙觀。

本文選自《生活潮藝文誌》第三十一期,值得對電影、藝文有興趣的年輕人關注,各大網路書店現正販售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