詩壇指標人物
羅智成
絮絮低語的異教詩學
文:劉曉頤 攝影:本刊編輯部
語言是我們的船隊
我們駕著它往文明與心靈的邊陲探險
—羅智成
訪問羅智成一直是很奇特的經驗。
和一般文學創作者不太一樣,他很少談及創作的技巧、歷程或對文字創作的深情與艱辛。與他交談時,你總不確定他又要呈現什麼創建或發想,像置身在一個煉金術士的實驗室,充滿新奇、危險和迷人的想像力的邀請。
但是他的忙亂不堪也是有名的,常常神龍現首不現尾、嚴重脫稿、東西改了又改,怪異的發表前焦慮症候,連旁人都跟著緊張兮兮。所幸結果所得到的振奮與啟發,讓每次的訪問都十分值得……。
文青族群的教皇
羅智成,長期以來被特定文青族群稱為「教皇」,幾乎已是約定成俗的儀式。對這個儀式的心領神會,決定了你是在圈圈裡頭,或是屬於外頭的其他人。閱讀羅智成的作品就像走在一個充滿冒險的旅途;他的詩風或者詩觀一開始就與眾不同。剛展露頭角的創作初期,曾有評論者直言:羅智成的詩作像孫悟空一樣,沒有臍帶,看不出傳承,即使如此,他充滿療癒的溫柔語法、精確的語言與意象、不被文學規範所制約的狂野想像、思想和異教氛圍,還是籠罩了許多 1980年代詩人的視野。
國內具指標性的萃異詩人中,羅智成堪稱小眾光環中的小眾詩家,甚至是「唯一」的,「羅記詩學」別無分號。打從16歲開始發表詩作,成立一個人的「鬼雨書院」,不久就宣稱:「我的性格越來越不適合寫詩,所以我必須為自己打造出適合我性格的詩」、「在詩創作的國度裡,我適合做個島嶼的發現者。」(《光之書》序言,1978:10)並無意成為引領創作風潮的宗師。
他習於在孤獨的創作中自得其樂,猶如在彼端一個人密教的教皇,也是唯一教徒。這樣的書寫態度不是因爲孤高或淡漠,而是為了守護心靈自由,逃避干擾、抵抗既成的文藝美學價值,他自許,「我們比任一『解釋』龐大得多」(《黑色鑲金》 )。
本文選自《生活潮藝文誌》第五期,值得對電影、藝文有興趣的年輕人關注,各大網路書店現正販售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