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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花

作者、插圖:鄭惟中

誰沒有過瀟灑逞雄的年少輕狂?誰沒有過癡心斷腸的深沉企盼?生而為人擁有七情六慾本是正常,這簡單的一切,使得生命中的悲歡離合看似平凡無奇,一旦置入情感空間,卻也相對璀瑰奪目。

草木歷經世間繁華,也得備嘗乾枯凋敝,悲傷與快樂本是一體兩面,尼采有一句名言:「我是雅努斯的兩面雕像,用一邊臉笑,用一邊臉哭。」雅努斯(Janus)這個羅馬的神 衹,一張臉代表善,另一張臉代表惡;一面代表過去,一面代表未來;牠的存在隱喻著每個人都有兩面,一面向外,一面向內。雅努斯的象徵性意義是主宰萬物終始之神,它藏頭露尾,也對照著人生對出生前的迷惘,以及對未來的茫然,所幸的是出生後以及回歸未來之前,我們擁有珍貴的現在。

蝴蝶與枯枝並存,有如量子糾纏,一邊左旋,另一邊必然右 旋。殘幹上奇形怪狀的紋理不是牠用以對抗外界的障眼法,想反地,那一橫一豎的線條筆觸皆是生命遺留下來的寶貴印記,是時間攀爬的痕跡,紀錄了滿腔熱血沸騰無聲,刻畫了人生顛沛流離,當人面對臨終的最後一刻,記憶體裏所擁有的就是那被快樂與悲傷染得瑰麗多彩的歲月蝕刻。

曲終人散,是所有人命定的結局,用力地活著,到頭來窮盡畢生所追求的財富名利,終將會化為墓碑裡的散落塵埃。身處紅塵俗世,物質、聲譽和情感總羈絆著人們前行,然而眾人眼中所謂的瑕疵,卻為精彩絕倫的人生旅途中添上最後精髓一筆。

輕撫著髮絲,每一綹黑髮夾雜著白絲道盡人生酸甜苦辣,訴說著每場花開花落的序曲。歲月待人不薄,它在他們姣好的面容上留下深刻的印記,對比著原初那份赤子之心。

本文選自《生活潮藝文誌》第八期,值得對電影、藝文有興趣的年輕人關注,各大網路書店現正販售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