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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里溫

作者、攝影:少況

我希望下面的故事,你只是當作一個故事,而不是一個寓言。

我來到這座城市後,每天夜裡去各個角落尋找一家叫烏鴉的酒吧。夜巨大且呱噪,但它呈現的方式是獨特的。歷史學家從來不去酒吧。大資料分析顯示,他們必須在黑暗中,憑藉昏暗的燭光,把握歷史的脈絡;每個歷史學家都是蠟燭專家,或者說,蠟燭是為他們發明的。愛迪生消滅了真正意義上的歷史學家。

我當時坐在從久姆裡到葉里溫的大巴上。葉里溫是下一座我要去的城市;我旁邊沒人,不知誰留下一本《寂靜的房子》;咳嗽,吐痰,念經,我不知道司機還會什麼,我握緊方向盤,讓他睡一會兒。我看見他脖子上刺了一隻烏鴉,一隻舉著酒杯的烏鴉。

你看他的爪子!那個愚蠢的中學老師叫道;他一頭茂密的黑髮,活像我年輕時的模樣;你休想活成歷史!這時,兩邊的田野裡,收土豆的人在喊。每個人肩上都落著一隻烏鴉。時間在流動,油亮的時間。下坡路上,夜在飛,喝醉了。

本文選自《生活潮藝文誌》第二十期,值得對電影、藝文有興趣的年輕人關注,各大網路書店現正販售中。